中元节的前一天,我乘上前往天堂的巴士,去往人间与天国的交界处,看望妈妈。
        祭祀大礼中各样仪式繁多,最主要最不可或缺的是烧纸钱。这是死人自主选择的祭品吗?不,是活人想做的。这些“财货”我不知道死人会不会用的到,确实是活着的人最看重的。烧尽了的黄纸变成黑色轻薄的草木灰,在烈火的热浪中翩然起舞,忽上忽下灵动生气,像极了冥界的狱蝶。
        看着身边“同行”们热闹繁杂的景象,我好像看到有真的灵魂前来“收钱”。场面激烈,见钱眼开,大把大把地抓,一袋一箱地搬,一车一树地拉。他们毫不吝啬,一捆捆冥钞一箱箱金箔一袋袋元宝绝不含糊地投入火海,好像这就是死者最实用最需要的,这么做就是称了先人的心如了祖辈的意。 当然,这都是白纸印刷的“纸钱”,如果换成真钞,大概没有几个愿意烧上半毛。
        其实,是为者欲受此禄,在这个现实条件限制极少的仪式中,尽情享受金钱与虚幻的狂欢。
        耳边是不断的鞭炮轰隆。其实鞭炮的声音不至于是轰隆,可是我真的觉得其鸣甚响!
        俄尔有妇人小儿悲泣,呜呜呼入耳哀荡,凄凄然凉透心脾,不堪听!很讽刺的我与姐姐在旁边竟然笑了出来,当然不是嘲笑别人,而是想起来母亲在世时一家人欢乐之事,不禁开怀一笑。笑声未必,心里莫不登凉了一半——别人会不会以为我在笑话他们?
        我在祭拜母亲时并没有哭,就像她出殡那天一样。母亲在该来时应声而来,该去时不由得谁拦径直而去,生亦我所不能拒,死亦我不能追。大道如此说。我应该是受了这道理的毒害,加上面对无可奈何的事情又坦然地接受了,便有了现在的我。然而心里还是难过,不知道这种情感从何而来,有何道理,笔下画出了傻子的眼泪。你哭什么?
邂逅狱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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邂逅狱蝶

不记得是从哪个夏天开始用稚嫩的图文来记录自己的故事。“声情并茂”得只有自己能看懂,也只是自己一次次地看到,一次次地心酸,一次次地流泪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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